SevenX Ventures：Bluesky，永远有年轻人

作者：Yinghao，SevenX Ventures 投资者， 推特@linsajiao

社交媒体太重要了，不能被少数几家公司控制。我们正在为社交互联网建立一个开放的基础，以便我们都能塑造它的未来。——Bluesky

总结

• Bluesky 和 AT Protocol 是新一代社交媒体平台和协议层，以协议化、开放性和反审查为核心价值主张。

• Bluesky 是 AT Protocols 的旗舰产品，具有个性化信息流、社区驱动评论、用户身份和数据所有权的特点。

• Bluesky 掌握了社交媒体产品的 KSF 模型，并通过有效的运营实现了早期的增长飞轮，目前已拥有 1200 万注册用户。

• AT Protocol生态发展迅速，目前已有来自社区开发者的项目和组件超过100个，很多优质项目借助用户网络实现冷启动。

• 年轻用户需要新的平台，我们看好以Jay和Rose为核心的新一代团队，以及他们在开放协议产品生态、超级应用、新商业模式、Token经济等方面带来的巨大潜力。

1.流动的盛宴：社交媒体的永恒神话

永恒的神话和流动的盛宴

在 加密货币 投资，社交媒体是我们一直关注的话题，它很有诱惑力，因为社交媒体是用户网络的源头，具有超强的规模效应和商业价值。我们将社交媒体视为一种非技术性的颠覆性创新：

但在研究和投资实践过程中，我们发现对社交媒体的深入有效探讨十分困难——社交媒体产品就像政治，每个人都可以对其发表评论，但很难真正解释清楚，关于社交媒体产品的讨论永远不会停止。思考社交媒体产品的视角纷繁复杂，很难形成统一的逻辑框架。我们认为根本原因如下：

• 社交媒体真正的边界，远远超出了产品本身。它更像是信息时代的社会公共工具，是意识形态、价值观、政治、文化、社会事件、商业、技术等时代元素的集合。它往往一开始只是一个简单的产品+一个简单的用户群体，但当它成长为一个庞然大物时，它就成了忒修斯之船；

• 社交媒体是人类文明演进的标尺，也对其有反身作用。我们通过它了解正在发生的事情，它也实时记录着人类文明的真实水平，并反向输出和操控着相当数量的群体。我们无法站在更高的视角去探讨自己的镜像，而只能与之共舞。

这些原因让社交媒体产品与其他产品截然不同，也正因为如此，社交媒体是一场流动的盛宴：一系列流动的平台，承载着用户铁打不动的需求。用户永远对旧产品持怀疑态度，期待新产品，随时手握选出新王的选票；开发者和投资者总能期待每隔几年就能获得本垒打式的丰厚回报。

为什么要关注 Bluesky

我们最近参与了新一代社交媒体Bluesky的投资，它具有代表性的愿景和理念让我们重新思考了这个问题，我们想从我们自己的理解出发，谈谈Bluesky存在的意义和潜力。

Bluesky 对其定位和愿景的描述如下：

“Bluesky 是一款社交应用，其设计初衷是避免受单一公司的控制。我们正在打造一种由许多人共同打造的社交媒体版本，但仍然能够整合在一起，形成一种有凝聚力、易于使用的体验。

我们希望现代社交媒体和在线公共对话能更像网络早期，那时任何人都可以创建博客或使用 RSS 订阅多个博客。我们相信这将开启社交媒体实验和创新的新时代。研究人员和社区将能够介入，帮助解决社交网络目前面临的问题，开发人员将能够尝试许多新的互动形式。

传统社交网络通常是具有中央权威的封闭平台。一小部分人控制着这些公司，他们完全控制着用户如何使用平台以及开发者可以构建什么。在这些平台上，作为用户，如果你想离开，你就必须从头开始，没有你在那里建立的联系或你制作的内容。作为一名开发者，如果你试图构建一个新的应用程序，你必须克服网络效应，从头重建社交图谱，如果你试图在这些公司的 API 之上构建，他们可能会在眨眼间切断你的联系并毁掉你的公司。作为一名创作者，你可能花费数年时间建立受众，但当平台为你改变规则时，你就无法接触到这些受众了。”

在早期的 Bluesky 宣言中，我们注意到 Bluesky 于 2022 年成立了 Bluesky PBLLC，作为 PBC（公共利益有限责任公司），重申了他们 2019 年成立时的初衷：我们的使命是开发和推动开放和去中心化的公共对话技术的大规模采用。

从更广泛的时间角度来看，Bluesky诞生的时机非常有趣，同时又非常独特和具有代表性。

蓝天计划正式成立的2019年，全球地缘政治和意识形态波动频繁。我们可以清晰地回想起美国退出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中导条约、巴黎气候协定，英国决定脱离欧盟，俄罗斯加强在中东、亚洲和非洲的外交，华为被列入实体清单，阿根廷、智利、玻利维亚等拉美国家发生全国性骚乱。这些黑天鹅事件是近十年来最多的，导致意识形态冲突在社交媒体上集中发酵。

切换镜头，在随后的 2020-2021 年，Web3 迎来了 DeFi 的夏天和又一轮牛市，将区块链+大规模应用的命题推到了从业者面前。最早一批去中心化社交开发者开始行动，对信息分发的方式进行了深入思考。我们的另一家合伙公司 RSS3 就是其中的代表。他们以信息分发模型为主要切入点，聚焦那些依然保持着自己搜索、整理信息习惯的用户——他们依然保持着自己通过主动搜索、订阅、取消关注、过滤等方式对信息获取质量和准确性的要求，并以此为切入点深挖基于编辑分发和基于自我分发两种分发模型，这也是 RSS3 早期的叙事。这个方向与自定义 feeds+算法不谋而合 市场 后来Bluesky提出了去中心化的概念和技术，显然从那时开始，去中心化的理念和技术就深深触动了开发者们。

在讨论 Bluesky 的时候，不能不提到它的首位发起人和资助者 X（主要是 X 的创始人 Jack Dorsey），Bluesky 与 X 之间的关系也是这段特殊历史的见证。

Bluesky 是 X 于 2019 年启动的一个项目，由 X 资助。X 的尝试源于他们面临的严峻挑战：如何平衡生存、保护言论自由和限制滥用。X 与美国、印度、土耳其、澳大利亚、俄罗斯和尼日利亚等地的政府进行了多次斗争。一些政府要求 X 提供账户的个人信息，甚至威胁要逮捕员工。现实情况是，该平台围绕普遍的言论自由运作，但言论自由是 定义每个国家都要受当地法律的约束。如果某个国家要求X删除一些账户，X就必须删除，因为那些账户被归类为非法账户。X被迫推出了按国家删除账户和内容的功能（这个功能至今仍在广泛使用），但这种区域治理方式并不能完全解决问题，因此X认为解决问题的办法是协议：因为协议无法控制，政府无法处理某个节点，也不会出现被打倒的集中式领导者，就像比特币一样。

带着这样的使命，Bluesky 已经走过了四年多的历程。Bluesky 的代表性在于：它是一个至高理念的具体体现。这个理念的核心是：保护言论自由、反监管、反审查、不受单一领导者/实体控制、开放协议、生态、用户身份/数据所有权保护等。这种代表性既来自用户的期待，也来自团队的积极尝试。Bluesky 正在慢慢践行 X 的初心。

还有一点，我们将 Bluesky 定位为新一代通用社交媒体，而非 Web3 社交媒体，也就是说它兼具 Web2 和 Web3 的特点，吸收了去中心化的概念和技术方案，以大众采用为最终目标，这在目前的市场上是相当独特的。我们将在下文探讨这种定位的可能性。

2. 基本演绎法——概念、需求、产品

让我们从第一原理开始，用基本的演绎法来看看Bluesk对应的概念、需求和产品。

两个系统的故事

X 几年前推出了 Bluesky，并提出了中心化产品 vs 开放协议的命题。这个命题很快引发了广泛的讨论，而 Masnicks 的《言论自由的技术方法》就是其中的代表。我们来回顾一下关于言论自由的讨论，以及技术如何划分协议、平台以及相应的两个体系。

如上所述，社交媒体是人类文明的衡量标准，用户普遍认为它是容纳更多言论和改善思想的工具。但在过去几年中，随着采用规模的扩大，这种观点发生了巨大的转变：许多用户开始认为社交媒体已成为恶意攻击、偏执和仇恨的污水池。其他迅速发酵的问题包括：

• 平台审查政策越来越激进，系统性地压制某些观点

• 平台收集用户隐私数据，用户无法知晓其用途

• 该平台用于虚假广告

• 该平台用于政党竞争或受到政党攻击

• 该平台被指控外国操纵地方选举等。

为了解决围绕语音内容的这些挑战，已经提出了许多解决方案，包括：

• 建立大规模内容审核团队。Facebook、YouTube 和 X 等公司已讨论过组建数千人的审核团队。

• 使用人工智能尽早发现有争议的内容

• 根本不应该有任何节制——至少对于一定规模的平台来说——以便它们被视为公共广场的一部分，等等。

但这些方法并没有带来好的效果，于是用协议取代平台的想法就被提出来了。很多人误以为协议化是一种新的技术范式，但这其实是一个从互联网早期就存在的开发理念。早期的互联网起源于许多不同的协议：电子邮件使用 SMTP，聊天通过 IRC 完成，Usenet 使用 NNTP 作为分布式讨论系统，而万维网本身也有自己的协议：超文本传输协议，即 HTTP。

但过去很长一段时间里，新协议越来越少，更多协议被私有实体控制和运营，因为这样不仅可以更高效地推出新功能和修复 bug，也更容易发展用户和商业化。换言之，协议正在被各种寡头平台深度利用，筑起围墙，锁住用户，而不是提供接口。

回归协议化是一个好的解决方案。与其把言论内容的监管权交给少数垄断平台，不如进行广泛的竞争。任何人都可以设计信息流和过滤器，让最有效/最受欢迎的解决方案脱颖而出。与诉诸统一的审查制度相比，用户将被允许决定自己对言论的接受程度，而不必完全压制任何人或让平台自己决定谁被允许发言。协议化还有其他优势：

• 竞争推动创新，意想不到的新功能

• 用户可以更好地控制自己的隐私数据

• 超越用户数据货币化（传统广告模式）的新商业模式

除了监管和审计，另一个角度是商业化，这是该协议难以解决的问题。有一个案例比较了 Reddit 和 Usenet 两个产品，说明了该协议的商业化困境：

• Reddit 和 Usenet 在概念上相似，都是围绕特定主题组织的集体论坛。Reddit 上有不同的群组称为 subreddits，Usenet 上则称为新闻组。

• 不同之处在于，Reddit 是一家大型上市公司，而 Usenet 则是一种开放协议。要访问 Usenet，用户需要内容阅读器客户端（有多种选择）来访问 Usenet 服务器。早期，这条赛道由 Deja News 主导，该公司开发了 Usenet 最早的网页终端之一；后来又增加了一系列附加功能，包括搜索引擎。运营 Usenet 服务器从来都不是很赚钱，Deja News 也没有找到可以维持生存的商业模式，最终被谷歌收购。

• Usenet 的另一大缺点是灵活性较低，尤其是在大规模迭代时。由于它是一套去中心化的协议，对协议的任何修改都必须得到各方的同意，即使是很小的改动也往往需要大量的工作。建立一个新的内容组是一个相当复杂的过程。相比之下，中心化的 Reddit 完全不觉得这是个问题，强大的产品团队可以非常高效地解决任何问题。

平台产品的商业化问题则从完全不同的角度来看待：广告依赖。Jacky Dorsey 在采访中指出，X 最大的困境之一，就是其依赖中心化广告的商业模式：

我认为最核心、最严重的错误是一开始就选择了广告模式。我们需要一个商业模式。我们发现 Facebook 的模式非常好，所以我们想出了一个广告计划并实施了它。IPO 一年后，我们看到增长下滑，原因是广告收入下降。当你完全依赖广告收入时，如果像 PG 或联合利华这样的品牌不喜欢平台上发生的事情，他们威胁要撤回占你收入 20% 左右的预算，你别无选择。如果你坚持立场，他们撤回预算，股市就会看到这一点，股价会从 $70 跌至 $30。然后你就会解雇员工。这就是你要解决的整个难题。

Jack在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也指出了一个明确的方向：

我们将创造其他收入来源。我们将更多地关注商业。我们将更多地关注支付。我们将专注于他们现在正在尝试做的一切。所有这些都是我们在公司出售前所做的。但我会做得更快，因为作为一家私营公司，你可以关闭广告业务，只做商业。只做支付。只做小广告，更像分类广告，我认为这对于像 X 这样的网站来说是一项非凡的业务。

埃隆·马斯克是个优秀的改革者，他的意志与杰克·多西一致。埃隆接手X之后，对其商业模式提出挑战，不再一味讨好广告商（还记得他对迪士尼CEO鲍勃·伊格尔说的话吗？迪士尼因为担心X平台上出现反犹太言论，威胁如果X不采取强有力的措施，将从X上撤下广告。在迪士尼之前，苹果、IBM、可口可乐、微软等公司也采取了同样的做法），裁掉了大量广告销售人员（X的广告销售人员占员工总数的50%以上），同时全力推进订阅业务。X的营收会出现波动，但同时也在告诉市场：并不是只有单一的广告模式有效，社交媒体中还有更多的商业模式可以探索。

我们可以看到，协议和平台之间的差异，其实是两种体系之间的对抗，借用社会学的视角，我们可以称之为精英主义 vs. 技术统治。精英主义的对立面是民粹主义，但从民粹主义的角度看，技术的演进是对精英主义的更好回应。

社交媒体和 KSF 的三级火箭

除了产品理念，我们再从三级火箭理论和KSF的角度来看待Bluesky的机会。我们认为社交媒体的三级火箭是：必要因素、助推因素、决定性因素。每一级火箭对应2-4个关键的KSF：

具体而言，在必要因素中，两个关键成功要素包括：

a. 持续资金：

• 在形成规模效应之前，社交媒体变现能力较弱，但需要持续的资金来维持发展、运营和用户增长，所以社交媒体是一个资本密集型行业。X上市前总融资额超过$10亿，IPO融资额超过$18亿。Meta上市前总融资额超过$15亿，IPO融资额超过$16亿。

• Bluesky 从完全开放协议转型为实体公司后，正在积极进行股权融资（之前只能依靠赠款），并取得了不错的成绩，但仍需要继续获得大量资金注入，因此团队的融资能力非常关键。与 X、Meta 等公司不同，Bluesky 还有通过代币私募融资和 TGE 公开融资的方式获得资金。如果股权/代币两种融资渠道配合良好，Bluesky 有望迅速建立起资金优势。

b. 增长飞轮：

• 即通过有效的手段不断获客，不断提高资本使用效率。传统社交媒体常见的方式有：直接购买流量，其优势是获客渠道丰富，成本稳定；通过优质内容建立内容生态吸引垂直用户，逐步破圈，其优势是成本低，快速渗透垂直群体，适合早期增长；通过奖励机制获客，比如affiliate等裂变模式，其优势是裂变速度快，效率高。

• Bluesky 前期就建立了明星/KOL+内容获客的机制，取得了不错的效果。其更大的想象空间在于通过引入积分/Token 体系来获客，这是 Web3 原生的方式。无数协议都验证了它的有效性，但它的难点在于区分真实用户和激励驱动用户，同时避免激励驱动用户对整个用户网络造成影响。

在这些推动因素中，四项关键优势包括：

a.产品特点：

• 比如 Instagram 的照片墙、Snapchat 的阅后即焚功能，一个真正创新的功能被用户接受，会让一款社交产品脱颖而出，甚至成为一股不可阻挡的潮流，成为主流。用户对新功能总是充满热情和期待，这也是开发者寻找突破点的热门焦点之一。

• Bluesky 在这方面有明确的立足点，包括自定义 feed、社区驱动的审核等。其底层协议 AT Protocol 更是想象力丰富，正在逐步构建由开发者共同打造的产品生态，拥有数十款产品，而这仅仅是个开始。代币经济带来的功能创新也令人兴奋，是去中心化开发者最擅长的领域之一。

b.内容生态：

• 用户对于内容的多样化需求，支撑了不同细分领域的社交媒体巨头，如：文字+图片/视频——X，图片——Instagram，视频——TikTok，还有一些特殊内容，如：NSFW-Onlyfans，非描述性内容——deep web/dark web。单一社交媒体一般对内容形态的区分比较明显。

• Bluesky 的内容形式与 X 并无太大差异，但其内容生态的变数在于：一、去中心化的信息分发方式；二、自定义 feeds 和社区驱动审核带来的以算法为中心的内容组织方式。这一变化有可能突破内容形式的界限，使其成为一个多内容类型的平台。AT 协议开发者也在基于视频和直播内容开发新产品。

c. 技术升级：

• 技术升级一部分与内容有关，比如 5G 网络对视频内容的普及，以及 Omegle 等在线流媒体约会平台的诞生；另一部分技术升级与用户体验有关，比如主导当前信息分发模式的推荐算法，让用户越来越上瘾（这不是什么好事）。Web3 也是一种技术升级，SocialFi 也逐渐成为一个高潜力细分领域。

• Bluesky 对于技术探索的方向非常明确，即协议化的去中心化技术范式，以及无需许可的可编程开发理念，这些将在第三部分进行讨论。

d. 商业化飞轮：

• 社交媒体的商业化路径可以概括为先亏后盈。用户网络依靠密集的资金构建，盈利模式建立在庞大的用户网络基础上。当社交媒体拥有大量用户时，变现方式有很多，最常见的有：广告、订阅、增值服务（如直播打赏）、电商等。商业化的核心是逐步提高资本效率，逐步将负的资本效率转为正的，实现综合盈利。

• Bluesky 在商业化方面有非常多的想象空间，包括：基于自定义 feed 的广告模式，这是对传统广告模式的挑战；基于用户数据所有权的数据资产化和交易，比如反向销售给平台和广告主；以及基于 token 经济的商业模式，比如通过协议捕获网络价值，使用 token 作为平台内部的支付货币等。商业模式的创新将是 Bluesky 最大的想象空间。

其中，四个决定性因素为：

a. 内容形式迁移：

• 社交媒体中内容形式的迁移过程非常清晰：文本-图片-视频-实时在线内容（例如直播、在线视频匹配聊天）。

• 下一个主要的内容形态还不确定，或许是混合现实，我们认为Bluesky暂时不会引领内容形态的升级。

b. 用户代际迁移：

• 有些用户正在变老，有些用户正在成长。用户的这种代际流动性为新社交媒体产品提供了巨大的机会。Facebook 的用户流出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这也是为什么 Meta 必须保持 Facebook 之外的高收购频率才能留住其用户。全球每年有超过 1 亿人成为 Z 世代，针对 Z 世代用户的产品是开发者最看重的机会之一。

• Bluesky 或许会成为年轻人的玩具，因为无论是开发者还是用户，年轻人不仅对去中心化、通证经济等新事物的接受度更高，而且对言论自由、所有权等价值主张也更加坚定，对意识形态问题高度敏感，叛逆精神很强，这些对于 Bluesky 来说再合适不过了。

c. 地理套利：

• 时光机理论依然有效。微博到X，VK到Facebook，TikTok到抖音都是很好的例子。

• 如果 Bluesky 能够找到产品 X 等渗透率较低的地区，那么它还存在地理套利机会。

d. X因素：

• 包括名人创始人、地缘政治、意识形态冲突以及各种黑天鹅事件。X因素的影响可能是积极的，也可能是消极的。例如，X对特朗普账号的封禁和帕维尔·杜罗夫的被捕对X和Telegram产生了相反的影响。

• X因素难以预测，但Bluesky团队已经证明了他们驾驭X因素的能力：在X在巴西被禁的那段时间，Bluesky在巴西迁移了10%的X用户，这无疑是一次成功的狙击。

来自用户和开发者的呼吁

两个体系的竞争，以及对KSF的分析，让我们聚焦到一个问题：用户端和开发者端需要做什么样的创新？这里面又创造了什么样的机会？Bluesky又该如何把握？

从中期看，我们可以提炼出三个关键词：新时代、新人群、新技术。从微观看，我们可以提炼出一些更具体的痛点：

Bluesky 针对这些痛点提供了一整套解决方案。

3. 鲸鱼之腹——Bluesky 的尝试

从蓝天到大气

Bluesky在公开信中介绍了公司成立以来经历的三个阶段。

最初，Jack Doresy 发布了一份宣言，宣布 X 打算资助开发去中心化社交媒体的开放协议，十几位开发人员聚集在一个聊天室里，讨论应该做什么。在聊天室的初始 QA 中，Jack 写道：
“最大的长期目标是建立一个持久而开放的公共对话协议。这个协议不属于任何一个组织，而是由尽可能多的组织做出贡献。这个协议诞生和发展于互联网，并遵循相同的原则。”

后来，Bluesky 完成了第一轮融资，建立了社区，并逐渐转型为一家公司，Bluesky PBLLC，一直以公司形式运营至今。Jack Dorsey 最初的演讲为 Bluesky 的整体路线图指明了方向，可以分为两部分：Bluesky Portal（产品）和 AT Protocol（协议）。

Bluesky 可以理解为整个 AT 协议上的第一个入口产品，由团队自行开发，就像是 X 的无权限可编程版本，但相比 X 又有不少新特性（见下文）。Bluesky 意义重大，它不仅是一个标杆产品，更承载着为整个生态积累早期用户池的功能。Bluesky 上线一年多，用户量突破 1200 万，是史上增长最快的社交媒体之一。

AT Protocol 是 Bluesky 下的协议层。团队将 AT Protocol 定义为：一个用于公共对话的协议，一个用于构建社交应用的开源框架，这意味着人们可以透明地了解它是如何构建的以及正在开发什么。它为社交应用上的用户身份、注意力和数据创建了一种标准格式，允许应用程序互操作，用户可以在它们之间自由移动。它是一个具有账户可移植性的联合网络。

打个比方来解释：用户每次在社交平台上创建一个账户，就像是搬到一个新的城市。用户结交朋友并发布帖子，就像是用自己制作的家具填满一所房子。但在中心化的社交平台上，如果用户离开，就像是离开了所有的朋友而无法联系，就像是离开了自己的家而无法带走任何东西。离开一个中心化的网站重新开始是非常困难的。AT 协议本质上是让人们可以在城市之间移动。创建身份和数据的标准格式就像是给人们护照、电话和财产权。如果用户不喜欢最初搬到的城市，他们可以搬迁并带走所有物品（数据）。他们的朋友仍然可以找到他们，并使用相同的姓名和号码（身份和关注图）保持联系。

Bluesky 团队介绍，AT 协议的重点如下：

AT Protocol 生态正在迅速吸引开发者，据官方统计，目前已有超过 70 个项目在 Github 上提交内容： 项目列表

基于 Bluesky 本身开发的社区项目和组件已经超过 100 个，在官方的 Bluesky Showcase 专栏中，还可以看到使用 Bluesky API 开发的项目和组件，包括客户端、自定义 feed、社交工具、机器人等功能。

以deck.blue为例，这是Bluesky巴西社区开发的一款典型的第三方客户端，Bluesky用户可以直接用自己的域名和密码登录，体验不一样的UI设计和细节功能：第三方的TweetDeck for Bluesky，具有栏目、多账户、日程安排和内联翻译等功能。产品上线后，deck.blue借助Bluesky的用户网络迅速积累了用户。

Bluefeed 是一个 feed 搜索和推荐工具，可以帮助用户轻松发现、浏览和检索各种 feed。

产品特性

Bluesky 和 AT Protocol 在总结社交产品痛点的基础上，提供了完整的解决方案，其主要产品特点如下。

第一是社区驱动的审计服务。中心化审计政策的弊端已经得到充分体现。Bluesky 的审计模型是：

• 用户可以将审核权限委托给他们认可的审核员

• 你可以自定义用户的审核偏好，比如隐藏粗鲁的帖子、隐藏截图、隐藏剧透，甚至隐藏所有包含蜘蛛的图片。这样的自定义选项还在不断丰富。

• 不同的主持人可以组合使用

• Bluesky 的社区驱动审计模型还具有外部互操作性，可以被 AT 协议生态系统中的其他应用程序调用。

目前有超过 100 个审核服务正在运行。

第二是用户定制的信息流。平台上的信息流是由各种策展人创建的，每个策展人对信息流都有自己的算法：

• 有些算法比较标准，比如收集某个领域的专家、作者的信息，自动抓取过去24小时内最热门的帖子等等。

• 有些算法很奇怪，例如，它们会聚合那些不经常发帖的博主的内容。

不同策展人创建的推送形成了一个算法市场，用户可以选择并创建自己的算法中立内容。据数据验证，这样的定制信息流最多可将用户留存率提高 2 倍。如果 Bluesky 未来推出代币经济，具有优秀策展能力的策展人很可能成为重点激励对象之一，从而进一步提高定制推送的使用率。

第三是身份和数据的所有权完全属于用户。具体来说：

• 用户身份和内容均归用户所有

• 自定义句柄代表用户身份，可以跨应用程序迁移

• 用户数据存储在可迁移的数据库中

用户身份和数据所有权的好处显而易见，除了在技术上真正做到抗审查、抗监管，在商业模式上也让用户可以将个人身份和数据资产变现。这种商业模式早就被提出，随着技术的发展也逐渐成为可能。

第四个是基于协议的开发平台，解决了生态封闭、冷启动困境、开发难度高等问题。社交媒体平台的问题可以总结为：用户被锁定，开发者被锁定。以X的第三方客户端为例，曾经有大量基于X的API开发第三方客户端的优质开发者，如Tweetdeck。国内也有同样庞大的第三方微博客户端生态，如Weico。这些客户端凭借创新的功能、更漂亮的UI、更好的用户体验（如无广告）为X和微博带来了大量用户，但最终X和微博选择关闭API，给第三方客户端开发者造成了巨大的损失。

Blueskys 的 AT Protocol 主张完全无需许可的开发，开发者可以自由调整协议内的任何资源，开发不同功能的产品，成为 ATmosphere（AT Protocol 生态系统）的一员：

• AT协议（包括Bluesky）的用户网络是共享的，开发者不需要进行过于耗时、费力、成本高的冷启动。

• 常用函数被抽象并封装成完整的工具包，以便开发人员可以轻松进行可组合的调用。

• 开发者还可以基于单一平台进行可组合开发，添加丰富的插件，并可能添加对代币的支持。

Bluesky 与用户@davis.social 合作创作了一部漫画，解释 Bluesky 的特别之处。

除了Bluesky之外，还有其他几款基于协议的社交产品也进行了这方面的尝试，比如Farcaster、Lens、Nostr等，它们都有独特的概念。

• Farcaster 由 Coinbase 高管于 2020 年创立，目前估值超过 $1 亿美元，投资方包括 Paradigm、A16Z 等。Farcaster 在链上/链下问题上选择了平衡的解决方案，在确保用户数据所有权的同时最大化性能。Farcaster 于 2024 年 2 月推出旗舰应用 Warpcast，受到 Web3 degen 用户的欢迎和好评。随后推出的 Frames 开发框架也吸引了大量开发者。同时，生态 meme 币 $DEGEN 的成功也吸引了大量用户加入 Warpcast。

• Lens 由 AAVE 创始人于 2022 年创立，目前估值超 $5 亿，获得 IDEO、Variant 等投资。Lens 在技术架构上高度模块化，对开发者非常友好，还首次提出了以 NFT 为核心的社交元素资产化概念，其开放的 Actions 开发框架也支持实现更多个性化功能。Lens 生态目前由 Phaver、Hey、Orbs 等应用组成。

• Nostr 成立于 2018 年，同样获得了 Jack Dorsey 的资助。与 Farcaster 和 Lens 不同，Nostr 不支持代币经济，也不打算发行代币。它是一个极简的 P2P 消息系统，由客户端和中继组成。Nostr 具有鲜明的特点：简单、中立、稳健，用户可以运行自己的中继。其生态应用 Damus 于 2023 年 2 月上线并引发了一波热潮，许多加密用户在第一时间体验了它。

在这些协议之前，去中心化社交的信仰者们从 2016 年的 Steemit 开始积极尝试。这些产品和协议在技术架构、代币经济、开发者引入等多方面进行了 8 年多的探索，历经坎坷后取得了令人瞩目的成绩。但在用户获取和用户网络构建方面仍面临挑战，日活跃用户数也未突破 10 万。然而，这只是一个开始，我们希望去中心化社交产品能够探索出不同的路径，最终赢得用户的青睐。

中期业绩

Bluesky的数据让人吃惊，这是一份高分期中答卷：

• 用户数据方面，Bluesky 2023 年 4 月用户数仅 3 万，而 2024 年 10 月用户规模已突破 1200 万，月增长率达 38%，几乎复制了各大社交媒体巨头早期的高速增长曲线。月活跃用户和日活跃用户也分别超过 350 万和 200 万，DAU/MAU 比值超过 45%，体现出相当活跃的用户生态。

• 用户行为方面，潜伏用户DAU占比逐步降低，发帖用户占比逐步接近潜伏用户的一半；1200万用户共带来4.4亿条发帖、17.2亿个点赞；33%用户一周登录5天以上，用户行为数据健康。

• 从用户分布来看，美洲用户占比超过31%，巴西用户占比超过25%，西班牙用户占比约8%，加拿大用户占比约4.5%，英国用户占比约3.6%。这些都是用户质量相对较高的地区，且逐渐呈现多元化分布。目前已有超过20个国家的用户在使用Bluesky。

• 在内容和开发者方面，Bluesky 已经生成了超过 50,000 个自定义 feed、超过 100 个审核服务，以及超过 40 个各类客户端，包括 Skyfeeds、Deck.blue、Whitewind、Bluecast、Fresky.tv 等。用户和开发者正在积极构建生态系统。

•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Bluesky 所获得的数据证明它找到了正确的早期增长飞轮，这要归功于他们清晰的 GTM 策略。Bluesky 采用与 Reddit 和 Discord 类似的方式，利用明星/KOL 作为杠杆，吸引不同小众话题的优质用户，并将他们作为内容的主要贡献者，为平台构建早期的优质内容生态：我们已经拥有大量的信息流，大量的内容在网络中流动。与许多去中心化的社交或加密平台通常迎合技术、加密为重点的受众不同，我们拥有各个学科蓬勃发展的社区，包括科学家、作家和艺术家，以及像 BTS 这样的粉丝团体。例如，Bluesky 将火了近两年的 chiikawa 的作者引入平台并在其上更新漫画，使其迅速成为日本粉丝最多的账号之一，韩国的 BTS 也是如此。 Bluesky 允许平台上的内容不那么严肃，比如大量充满乱象能量的恶搞、梗（这点和 X 早期很像），但必须保证 KOL 和活跃用户的质量，这样平台在早期成长过程中才能有效发酵。

Bluesky 团队还非常善于抓住意外机会。2024 年 8 月 30 日，巴西联邦最高法院发布命令，要求立即暂停 Xs 在巴西的运营，原因是 Xs 多次未能删除被视为违反巴西法律的内容，并拒绝提供正在进行的刑事调查所需的用户数据。Bluesky 迅速抓住了这一机会，随着用户不断涌入，Bluesky 一时间成为巴西最热门的应用程序，X 平台上的迁移率高达 10%。巴西总统路易斯·伊纳西奥·卢拉·达席尔瓦也加入了 Bluesky。作为该国最具影响力的政治人物之一，卢拉的存在不仅提升了该平台的可信度，还暗示巴西政界人士和政府官员可能会通过 Bluesky 与民众沟通。

还有很多新颖的运营杠杆正在酝酿中：“我们设想了令人兴奋的双向嵌入式游戏平台和通过游戏让用户参与的机会，特别是在选举等活动期间，他们可以对彼此做出友好的预测。我们实际上正在推动飞轮的很大一部分。”

虽然 Bluesky 的数据还远远落后于 X、Facebook 等社交媒体巨头，但已经取得了对其他同样基于协议、原生于 Web3 的社交协议的相当程度的领先优势。几大领先的 Web3 协议的用户总数大约在 50 万到 60 万之间，月活跃用户数达数万。协议化程度最高的 Nostr 每周活跃用户数约为 3 万，仍处于增长初期。

可以看出，Blueskys 是一个数据指标最接近中心化社交的去中心化社交项目。Bluesky 也明确表示，他们的对标不是 Web3 社交，而是希望以 X、Instagram Treads 等产品为标杆，他们的目标是成为新一代全球热门社交媒体。

在神话学家约瑟夫·坎贝尔的《千面英雄》中，作者提出了一个问题：一个英雄是怎样成为英雄的？坎贝尔在对全世界的神话进行提炼和概括后，概括出了一个英雄从开始到结束成为英雄的全过程。

其中有一环叫做“鲸鱼之腹”。鲸鱼之腹象征着一个充满不确定性的黑暗空间，也是内心蜕变的门槛。在经历了上一环的磨难后，男主角意外走进了鲸鱼之腹。在这个黑暗区域，他要面对自己的恐惧与不安全感，获得内心力量的增长，并在绝对孤独的状态中不断反思，不断坚定旅途的目标，为下一次冒险做好准备。最终，男主角完成了一场类似于重生的蜕变，走出了鲸鱼之腹，成为了一个更加坚定的战士。

Bluesky 历经了无数磨难与变迁，取得了许多令人瞩目的里程碑，包括价值确立、人员迭代、公司运营、协议构建、产品冷启动等等。虽然前面还有更大的困难，但 Bluesky 已经完成了从鲸鱼腹中重生。

4. 总有一个年轻人

一支具有巨大价值主张的年轻团队

有一个著名的、来源不明的网络迷因——技术三大定律，社会三大定律：

社交媒体是一场视觉盛宴。尽管这三条社会法则对于年轻人来说仍有质疑和嘲讽，但我们始终相信新一代的团队。Bluesky 由 Jay Graber、Rose Wang、Paul Frazee 和 Dan Holmgren 组成的核心团队领导。从与团队的多轮对话中，我们可以感受到这是一支年轻的团队，很有风格和价值主张，有很强的长期价值观。

Jay 毕业于宾夕法尼亚大学，自 2019 年起担任 Bluesky 负责人。她拥有多年的软件工程师和企业家经验。Jay 还是一位资深数字权利活动家，从职业生涯初期开始就一直专注于隐私和网络中立运动。与此同时，Jay 还曾在一家加密货币挖矿公司和几家区块链初创公司工作，并帮助 Zcash 退出。

当 Jacky Dorsey 开始策划 Bluesky 时，他花了两年时间挑选合适的负责人，最后找到了 Jay。我们花了大约两年时间面试将要建立该协议的人。我们终于找到了 Jay Graber。她看起来很棒，我们决定资助她。Jay 从 Jacky Dorsey 那里筹集了 $14 百万美元的资金。

Jay从风暴中心走出来，但她表现出了极大的韧性。随着Bluesky的发展，持续的融资、发展、增长迫在眉睫，她不得不回归企业模式，这也是Jack Dorsey退出Bluesky最重要的原因。当Bluesky从一家完全开放的协议转型为一家实体公司时，Jacky Dorsey虽然表达了不同意见，但仍然保持了对Jay的认可，我非常尊重Jay。她在很大的压力下生存下来，做自己该做的事情。这是一个值得尊重的CEO。

Rose 的经历则截然不同。她从哈佛大学毕业后，创办了食品公司 Chirps，并持续经营了近六年。之后，她加入了 AI 初创公司 Forethought，负责管理客户体验。在此期间，她在旧金山创业者社区认识了 Jay，并决定加入 Bluesky，利用她的线下社区建设经验。Rose 目前在 Bluesky 负责合伙人管理和用户增长。作为少有的女性创业合伙人，我们也感受到 Jay 和 Rose 身上不一样的温柔与坚定的力量，非常荣幸能够支持这样的团队。

Bluesky 拥有深厚的技术背景，尤其是强大的开放协议基因。首席技术官 Paul Frazee 拥有五年的区块链创业经验。他创立了 Blue Link Labs，并构建了 Patchwork（第一个使用 SSB 分布式社交协议的应用程序）和 Beaker Browser（第一个支持 Hypercore 分布式网页协议的网页浏览器）。后来他以协议工程师的身份加入 Bluesky，并升任首席技术官。协议总监 Daniel Holmgren 是 Bluesky 的创始成员之一，曾在 Fission 拥有 IPFS 开发经验。Daniel 之前曾共同创立了一家由 Consensys 支持的初创公司，致力于科学数据集的 p2p 数据传输。

Blueskys 的技术顾问团队同样强大，包括：XMPP 的发明者 Jeremin Miller；《设计数据密集型应用程序》作者、剑桥大学研究员 Martin Kleppmann，Martin 一直与 Ink Switch 团队合作发表分布式协议方面的前沿研究成果；Protocol Labs 的首位员工、IPFS 和 Filecoin 以及 Coinlist、Estuary 等项目的首席工程师 Jeromy Johnson；以及来自 X 和 Meta 的致力于信任、安全和开发者体验的专家，如 Amir Shevat（X 前开发平台负责人）、Dan Abramov（Facebook 前产品负责人）和 Yoei Roth（信任和安全）。

Bluesky 的潜力

从投资角度来看，我们认为社交媒体是一个非常特殊的投资机会类型：它拥有最高效的网络效应、最大的覆盖面、最广泛的社会影响力，星星之火可以燎原，社交媒体是为数不多的优质非技术趋势投资主题之一。

社交媒体是一个混沌模型，没有人能够做出有效的预测。我们推测Bluesky的潜力可能在以下几个方面；

a. 真正高效的开放协议生态。以公司化的方式运营开放协议，以最高效的方式拓展开发者并让开发者广泛竞争，从而催生出大量优质创新项目（这跟很多 Web3 原生社交协议的运作方式很像，也已经尝试了一种构建生态的方式）

b. 下一代超级应用。这可能是 Bluesky 本身（目前处于领先地位）或 ATmoshpere 的其他应用。它们将继续迭代自定义提要和审核服务等核心功能，找到合适的 PMF，并获得正确的增长飞轮。

c.全新的商业模式：

• 第一是有效的激励模型。早期互联网协议逐渐衰落的主要原因之一是商业模式问题。协议的构建和维护长期以来都是一场斗争。大部分工作通常由志愿者完成，随着时间的推移，如果不加以重视，协议就会萎缩。

• 第二个是对传统广告模式的挑战，或许是基于更有限数据的广告模式，更注重匹配意图，比如谷歌最初的广告模式，它并不那么依赖于了解用户的一切，而是了解用户在特定时刻在互联网上搜索什么。或者你可以回到更传统的品牌广告世界，受欢迎的广告主会寻找合适的社区。例如，一家卡片公司希望在某个平台上对卡片感兴趣的微社区内投放广告。

• 第三种是基于用户数据所有权的商业模式，例如反向拍卖：用户将自己的数据资产化，提供给平台、广告商或其他用户，以换取广告访问权和交易便利。

• 第四是基于通证经济的商业模式。Bluesky 和 AT Protocol 的通证体系还在设计中，但有两点可以确定：第一，通证的价值是协议网络效应的体现，作为千万级以上用户的协议，其通证需求和价值有着坚实的基础。第二，作为协议通证，可以很好地捕捉生态应用产生的部分商业价值。除此之外，Bluesky 的通证还可以作为创作者支付/订阅，以及更具想象力的平台内金融支付等，以 Farcaster 为代表的 Web3 原生社交协议在这方面做出了创造性的尝试。

基于协议的社交媒体会成功吗？我们不知道。最后，让我引用马斯尼克的著作《言论自由的技术方法：改变互联网的经济和数字基础设施以促进言论自由》中的一句话：在过去半个世纪的网络计算中，钟摆在客户端计算和服务器端计算之间摇摆。我们从大型机和哑终端发展到功能强大的台式计算机，再到网络应用程序和云。也许我们也会开始在这个领域看到类似的钟摆。我们已经从一个由协议主导的世界转变为一个中心化平台控制一切的世界。让我们回到一个由协议主导平台的世界，可以为在线言论自由和创新带来巨大的好处。这样的举措有可能让我们回到网络的早期承诺：创建一个志同道合的人可以就来自世界各地的各种话题进行交流的地方，任何人都可以发现有关各种不同主题的有用信息，而不会受到滥用和虚假信息的污染。同时，它可以促进互联网上更大的竞争和创新，同时也让最终用户更好地控制自己的数据。

2006年3月22日，杰克·多西（Jack Dorsey）发布了互联网上的第一条推文，就此建立了我的推特（Twitter），从此开启了一个社交媒体帝国。13年后，2019年12月11日，杰克又发布一条推文，X正在资助一个由最多5名开源架构师、工程师和设计师组成的小型独立团队，开发一个开放、去中心化的社交媒体标准，由此拉开了用协议取代平台的自我迭代序幕。

四年过去了，其中一根接力棒已经传到了 Bluessky 的手中，大家都很期待。我们能做的预测非常有限，但这就是社交媒体产品的魅力所在。我们看到 Bluesky 在做正确的事情，因此期待 Bluesky 能带我们去未知、去更远的地方。

本文来源：SevenX Ventures：蓝天，永远有年轻人